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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城卖柴（第1页）

老头指的道没错，周青臣气喘吁吁的拖着干柴沿着小道爬到山顶的时候隐约看到山的另一边有个围起来的城池，想必那个就是所谓的小城了吧。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头，周青臣顾不上休息加紧往山下跑。这林子也着实密了些，不时从里边传出点怪声，让孤独的周青臣速度又加了两迈。

也好在下山的路虽然是羊肠小道，但走起来还算顺畅。憋着一口气周青臣一直跑到自己跑不动，才停下来弯腰喘着粗气回头看，居然已经到山脚下了。

在往前就是大路了，赶着骡子马的人也正加急往城里小跑。有赶着空车的看到大汗淋淋的周青臣立刻意识到生意来了，鞭子一甩骡子稳稳的停住。一个敞着怀穿着褂子的中年人朝周青臣喊：“要搭脚么？”

“好啊！”

累的快趴下的周青臣也顾不了那么多拼命点头，中年汉子听到答复下车不仅热心的帮他把柴搬上车，还扶着周青臣叮嘱他坐稳。

“啪~”

鞭子甩了空饷，骡子扭着屁股小跑起来。夕阳以下，晚霞遮天，靠在车上的周青臣眯着眼用手扇了扇凉风想到，这时要是能有跟烟就好了。

车子很原始，周青臣坐在上边颠的屁股疼，走了一段他回头看。站山上看小城离得不远，可真要走起来估计得大半天。

中年人胡子拉碴，边赶车边在身上搓来搓去。他每一次撩动衣服都有股酸臭味飘来，周青臣皱着眉头尽量将头伸出车外。

中年人也没在意，直道是周青臣太热。闲聊几句后直接奔主题：“小哥，往常拉人载货进城都是五十文，今天我是半道拉的你算个空车两个铜板怎么样。”

“好说好说......”周青臣假意将手伸进胸前，中年人看的两眼放光两个铜板足够他们一家老小今晚的伙食丰盛一点儿了。虽说这车是车店老板的，但偶尔拉个私活他也不知道。

正所谓乐极生悲，还在幻想晚上能喝小酒的中年人眼睁睁看着周青臣空手从胸前掏出来。他不解的问：“小哥你这是.....”

苦笑一声，周青臣跟中年人行了个礼道：“不瞒老哥，我今天出门着急忘带银钱。所以能不能先欠着.....”

中年人倒也心善，上下看了看周青臣的打扮虽说陈旧但比自己干净许多。在看他细皮嫩肉的也不像干粗活的人，只是为什么要背着柴去城里那具不得而知了，或许家里有什么难处吧。

失望的头转过去，中年人道：“那行吧，今天这车钱就免了，权当交个朋友。”

“多谢老哥，在下周青臣，日后发达定不忘老哥的恩情。”周青臣这话讲的是发自肺腑，他能看得出老哥家境肯定不好，而且刚才老哥失望的眼神也让他有些脸红。

进了城周青臣原想着问一下回春堂在哪自己走过去，就不麻烦老哥了。但细心的老哥提醒他要是卖柴的话得抓紧了，小城唯一的坊市已经快关了，说完他还真把周青臣拉到坊独就走了。

“真是好人那！”周青臣不禁慨叹，我们这个民族果然骨子里都是善良的。

“郎君，你这柴卖么？”

有道是黄莺出谷，珠落玉盘。这声音听的周青臣骨软酥麻，他回神定睛一看，端的是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齿白如银砌。柳腰莲步，仙子怎如斯。

问柴的姑娘见这个卖柴的不仅不回答她的问题，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不觉玉娟掩面害羞道：“你这柴到底卖不卖，不卖我换别家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周青臣看的呆了没听到姑娘的问话，反而冒出这么一句。

“呀！”问柴的姑娘听后身子止不住的抖动一下，通红着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直到周青臣反应过来他才急忙说：“卖！卖！怎么不卖！”

“啊...”姑娘也反应过来，慌的在腰上解了半天想把钱袋子解下来。不想越慌越乱，钱袋子上的细绳被她打成了死结。

周青臣见状习惯性的想伸手帮忙，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根细竹打在手背上。他疼的哎呀一声抬头看，是个半大的丫头脸上稚气未干，正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己嘴里骂着：“哪里来的登徒子敢占我家小姐便宜，看我不把你送到官府打上几十大板长长记性。”

问柴的姑娘听了忙拦住丫鬟，从她手中拿过拿过一串铜板递给周青臣道：“你这捆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就算你十五文如何。”

“好好好....十五文....”周青臣在接铜钱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在姑娘的手心划了两下。惹得姑娘脸蛋红到脖子，一下把手撒开。

旁边的丫头见状又把手里的细竹举了举，但她也没看出什么倪端。随手拉起柴火上的草绳道：“算了，今天先放你一马。小姐我们走.....”

看着她们婀娜的背景，周青臣嘴里啧啧啧道：“真是月里嫦娥难如此，九天仙子怎如斯。”

话传到买柴姑娘耳里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拖柴的丫鬟更是转身怒目瞪着周青臣准备动武，却被自家小姐拽着袖边拉走了。

之后两人在没回头，等她们走远了，周青臣望着背影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坊市边当值的小吏目睹了全过程，他惊叹于卖柴的还有这种文采。莫不是以前是个富家公子哥，家道中落在沦落至此。这些读书人，竟喜欢整些酸臭的东西。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提着鼓槌站在起来，在经过周青臣身边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货色！不过，您这两句吟的不错。”

“duang，duang，duang....”

关闭坊市的时间到了，接下来就是宵禁。周青臣是个纯粹的理科生，大路边的历史知识他知道一些，但细节性的东西他也不清楚。只记得古时候有坊市到点就关门，现在看应该是结束了。

鼓响之后看着陆陆续续从坊市走出来的人群，他也跟着沿着大路走。漫无目的跑了半天，晌午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消化光了。他揉揉肚子想找个吃饭的地方，不想绕着这个所谓的小城走了大半圈都没看到卖饭的。

周青臣那个郁闷，古代城市的夜晚不应该是酒楼林立么，怎么这儿到处黑灯瞎火。他想找个人问问，可这么一圈下来半个人影都没有。

“小哥，小哥.....”

垂头丧气的周青臣听到熟悉的声音精神一振转头看，傍晚拉他的老哥正躲在一扇门后朝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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