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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放火（第1页）

接上回，残阳如血，将断崖上的岩石染成暗红色。叶凡负手立于山巅，黑袍在凛冽的山风中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向对面那座被血族占据的"；赤魇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师兄，都统计好了。"；林青羽捧着玉简快步走来，青色道袍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轻伤二十七人，重伤八人，所幸无人陨落。"；

叶凡接过玉简，神识扫过那些熟悉的名字。玉简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嗡鸣，每个名字背后都是一张年轻的面孔——今晨还在与他讨论剑诀精要的赵寒，总爱偷懒却天赋惊人的周小棠......他合上玉简时，金属镶边在暮色中闪过一道冷光。

"；传令下去，休整一个时辰。"；叶凡的声音像淬了冰，"；让丹堂把库存的'；九转还阳丹'；全拿出来，不必吝啬。"；

林青羽闻言一惊："；那可是给重伤垂死之人备着的......"；

"；现在我就是长老，也是领队人。"；叶凡截断他的话，指节在玉简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血族敢趁我们在森林边缘时偷袭，就要做好被烧老巢的准备。"；

山崖下的临时营地里，弟子们正互相包扎伤口。有人用真元烘烤着湿透的衣袍，水汽蒸腾间夹杂着金疮药苦涩的气味。叶凡走过时，年轻修士们纷纷挺直脊背，他们眼中跳动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战意。

"；叶师叔，我的'；焚天诀'；已经练到第三重了。"；一个脸颊带伤的少年突然站起来，掌心腾起一簇青色火苗，"；让我打头阵吧！"；

叶凡注视着那团不安分的火焰，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师父张诚君带着浑身是血的他杀出血族重围，老人家的白袍都被染成红色，却仍大笑着拍他的头："；记住，小子。修仙界没有以德报怨，只有十倍奉还！"；

"；所有人听着。"；叶凡的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营地瞬间安静，"；待会我要放把火——把对面山上那些吸血蝙蝠的窝烧个干净。"；他顿了顿，指尖突然迸发出三丈长的赤红火舌，"；有谁想看看血族跳舞的？"；

压抑的笑声在营地蔓延。周小棠正给弩箭涂抹磷粉，闻言差点打翻瓷瓶；赵寒默默擦剑的动作顿了顿，剑锋映出他发亮的眼睛。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群山吞没时，叶凡从乾坤袋中取出了"；蜃楼幻影阵盘"；。这件师父赐下的宝物通体晶莹，内部有云雾状的灵气流转。他咬破指尖，一滴精血落在阵盘中央，顿时激起层层涟漪般的波纹。

"；入阵。"；叶凡低喝。千多名精锐弟子鱼贯走入光华之中，他们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完全融入夜色。只剩下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如果此时有血族斥候经过，恐怕只会当是山间的夜风。

队伍像一道无形的洪流滑下山脊。最前方的叶凡突然举起拳头，整个队伍立刻静止。三只血蝠从他们头顶掠过，翅膀拍打声近在咫尺。周小棠屏住呼吸，看着其中一只几乎擦到她的鼻尖——那怪物长着人脸蝠身，獠牙上还挂着碎肉。

"；巡逻间隔半刻钟。"；叶凡传音入密，"；足够我们摸到他们的营地。"；

血族的营地建在赤魇峰背阴面的山坳里，远远望去像一片丑陋的肉瘤。没有了望塔，没有结界，只有几堆篝火懒洋洋地燃烧着。两个醉醺醺的血族卫兵正在撕扯一条人类手臂，暗红的血滴在绣着骷髅的旗帜上。

"；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叶凡冷笑，"；血族占领任何地方都会在三天内腐烂。"；他打了个手势，阵法师们立刻分散开来，虚空阵旗悄无声息地插入地面。这些用星陨铁打造的阵旗会构成无形的牢笼，待会无论里面惨叫多么凄厉，声音都传不出去。

"；火修就位。"；叶凡的传音在特定几人耳边响起。十二名掌握火系法则的弟子匍匐前进，他们的指尖开始泛出不同颜色的微光——青莲火、九幽冥焰、太阳精火......最弱的也能熔金化石。

赵寒带领的炮组正在组装"；诸神黄昏"；。这件大杀器由三百六十个精密构件组成，当最后一块雷击木嵌入卡槽时，炮身上的古老符文次第亮起。负责装填的弟子颤抖着放入灵石——这一炮就要消耗相当于一个小门派半年的积蓄。

"；三、二、一——"；叶凡的倒数像死神的钟摆。

第一朵火焰在营地中心绽放时，血族们还以为是谁打翻了酒坛。青色的火苗欢快地跃上帐篷，眨眼间就长成三丈高的火浪。一个血族女修尖叫着冲出来，她的华美长袍已经变成火炬，发髻间插着的金钗正熔化成滚烫的金汁流满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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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十二种不同属性的法则之火从天而降，像一场绚丽的流星雨。有个血族长老试图用血遁术逃跑，却一头撞在无形的虚空屏障上，反震力让他像烂泥般糊在结界上。

"；诸神黄昏，放！"；赵寒怒吼。

炮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一道纯粹的光。它经过的路径上，空气扭曲成诡异的波纹。三个正在结阵的血族修士瞬间汽化，他们站的地方只留下三个焦黑的影子。余波扫过营地中央的血池，沸腾的鲜血炸起十丈高的浪花，几个正在疗伤的血族被活活烫死。

"；注意补刀！"；叶凡凌空而立，剑指一挥便斩下某个想装死的血族头颅，"；别留全尸！"；

周小棠的磷火箭专门瞄准那些逃窜的身影。有个血族少年抱着断腿哀嚎，她犹豫了半秒，结果对方突然吐出三寸长的口器刺向她咽喉——弩箭终究快了一步，带着磷火的箭矢将他钉在燃烧的旗杆上。

最惨烈的屠杀发生在血族宝库前。十几个血族高手结成的防御阵确实挡住了第一波火焰，但他们没料到叶凡会亲自杀到。当那道缠绕着混沌之气的剑光劈下时，号称能抵御金仙攻击的"；血河大阵"；像蛋壳般碎裂。剑光余势不减，将后面七人齐齐腰斩。

"；这是替咱人族过去死伤之人还的利息。"；叶凡踩碎某个血族将领的胸骨，从火海中拎出个铁笼子。里面关着十几个干尸般的人族，脖子上还挂着编号牌——血族的"；血食储备"；。他弹指点燃笼子，火焰却奇异地避开了那些奄奄一息的同胞。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当晨曦染红云层时，赤魇峰已经变成一根巨大的火炬。叶凡站在对面山崖上，手里把玩着从血族主帅那缴获的骷髅酒杯。弟子们沉默地站在他身后，每个人瞳孔里都跳动着未熄的火光。

"；记住今天。"；叶凡突然捏碎酒杯，骨粉从指缝簌簌落下，"；在修仙界，慈悲是强者才配拥有的奢侈品。"；他转身走向晨光，黑袍下摆还沾着几点血迹，"；现在，我们该去找林婉儿她们和其他的人，还有师父。"；

山风卷着灰烬掠过营地废墟，某面残破的旗帜飘上半空，依稀可见上面绣着的血族箴言："；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此刻正被一只焦黑的手骨紧紧握着旗杆，缓缓化作灰灰消失在天地间。

这就是血族惹到了叶凡他们这一群人族的下场，个个不得善终，个个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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