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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苏冉谦逊一笑,“早点解剖更有利于发现疑点,那么……下午见了。”
苏冉带着高璐离开现场,回程的车上,一直沉默的苏冉突然开口,“高璐,刚刚在现场的时候,你为什么站得远远的?”
“我……”高璐面色有些发白,咬了咬嘴唇,“苏冉姐,对不起,我想吐!”话未说完,她便干呕起来……
“停车,快停车!”苏冉急忙喊道。
车子刚一停,高璐就冲了下去……
“呕……呕……”一弯腰就吐了出来。
苏冉走到她身边,贴心地帮她拍着背,直到她停止呕吐,她递给她一瓶水,“还好吗?漱漱口吧!”
高璐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水,随低下了头,“苏冉姐,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
“没关系!”苏冉了解地点点头,“都有这么一个过程,我第一次跟着导师解剖的时候,反应也很大,不过……我忍住了,没有吐!”她拍了拍高璐的肩膀,“习惯就好,我相信……很快你就会变得无比强大。”
想起曾经的自己,苏冉不禁有一刻的失神,她的理想并不是法医,从事这份工作,起初有太多的原因和不得已,即使小时候受父亲的耳濡目染,但对死亡的恐惧还是非常强烈的,尤其是第一次面对尸体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尤其是看着导师割开皮肉,扒出内脏的一瞬间,她是真的想吐。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影像,想像着父亲工作时严谨认真的态度,很快就将不适的感觉压了下去。之所以选择做法医,是因为父亲的猝然离世。她永远不会忘记看到父亲尸体的那一刻,她扑上去号啕大哭,抱着已经身体冰冷的父亲,不停地大喊着,摸着父亲苍白的脸,叫他醒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试问,如果能够视每一位死者为亲人,设身处地,换位思考,那还会害怕,还会呕吐吗?从那之后,再面对尸体的时候,她不再不适,而是带着一颗敬畏的心,寻找蛛丝马迹,她要像父亲那样,做一个让死人开口说话的‘尸语者’。
下午的解剖工作如期进行。
全副武装的苏冉带着高璐进了解剖室,解剖台上躺着的正是上午在水塘边打捞上来的年轻女子。
此时,她赤条条,全身一丝不挂,年轻的生命嘎然而止,自然不是正常死亡,很快,就在这个解剖台上,便一一揭开她的死亡原因。
苏冉对着两位警官点了下头,便开始工作……
“和上午的说法基本吻合,表皮未见明显伤痕,后背有几块小小的淤青,但不甚明显,怎么造成的还需要进一步分析。死者生前未被侵犯,不过……死者并非没有性经历。”苏冉抬头看了一眼两位警官,接着说道:“在她的指甲中发现了一些纤维,具体情况还要交给法证科检验,才能得出结论。”
“现在开始解剖,高璐,解剖刀……”
苏冉的手法精准迅速,一刀从女子的颌下划至耻骨,皮肉下面是一层厚厚的脂肪,扒开脂肪便是鲜红的内脏,苏冉逐一检查心、肺、肝等每一个内脏,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肺部未见积水,气管干燥,口鼻中的水只是死后在水塘里灌入的,心、肝各脏器未见异常,肺部有出血点,喉头水肿,舌骨断裂,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口唇会呈青色的原因。”苏冉抬起头,郑重地得出结论,“死者系机械性窒息死亡,死后抛尸水塘,换句话说,她是被人掐死的!”
“……”解剖室陷入片刻的沉默,大家似乎都在为这个生命的逝去而悼念,虽然……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苏法医,关于做案地点,可否提供有用的线索?”
苏冉微微思考了一下,“水塘一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当然……水塘边上也不可能,因为死者身上未见明显伤痕,所以我猜测……死者很可能是在室内被害!而进一步的证据,有待法证科对死者dna及其他物证的检验。我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
从解剖室出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回到办公室,苏冉拿起电话,有三通未接电话,均来自于一个号码。
苏冉默默地把电话变成静音,放进了衣兜里,接着淡定地收拾东西。
口袋里一阵颤动,酥麻沿着脉络蔓延开来……
苏冉心弦一紧,立刻伸手去摸电话,仓促间将屏幕滑开,她却以为是对方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理会。
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下班。
“苏冉姐,你工作的样子真是太美了,我如果是男人,一定会爱上你的!”经过苏冉上午的开导,高璐明显好了很多,从解剖室出来,居然也能开玩笑了。
“呵呵,是吗?”苏冉撇了撇嘴,“只怕……你若真是男人,就要躲着我咯!”
“为什么呀?”高璐一脸好奇,“你这么漂亮,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喜欢呢?”
“可如果知道我是法医,那就不一样咯!”不知怎么的,苏冉一下了想起了那个‘假钞’,她竟噗嗤一下就笑了,“你知道吗?我曾经把一个相亲男吓得落荒而逃,真的就跟见了鬼一样,哎……打击啊!”
“切……”高璐撅了下嘴,“估计这男人也不怎么样,有品位的男人才不会呢!比如……表情冷冷,酷酷的,事业有成,英俊多金,就像……厉沛铮那样!”提到这个名字,高璐兴奋不已,“苏冉姐,他可是我的男神啊!”
苏冉翻了个白眼,明星一大把,这丫头居然把厉沛铮当成男神?有没有搞错?他既不是公众人物,也不是演艺明星,哼,厉沛铮,你究竟在媒体面前都干了什么?居然这么一大票女人如此犯花痴!想到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开口自然是酸溜溜的,“厉沛铮?他有什么好?不苟言笑,一天顶着一张扑克脸,好像人人都欠他几百万似的,商人作风,一身铜臭,哪里有一点男神的样子?我才看不上呢!”
“哎呀,苏冉姐,你太不会欣赏了!现在……就是这种霸道总裁最迷女孩子!”高璐的眼睛闪着光,“你知道吗?现在满大街都是腐女,而每个腐女的梦想就是被霸道总裁‘壁咚’!”
“壁……壁什么?”苏冉不解地皱起眉头。
“哈,苏冉姐,你不会连‘壁咚’都不知道吧?”高璐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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