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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扶他上炕,打发他睡下。那西门庆丢倒头,在枕头上酣睡如雷,再摇也摇不醒。金莲自己也脱了衣裳,钻进被窝内,慢慢伸手向他腰里摸那话,犹如绵软,再没些硬朗气儿,更不知在谁家来。翻来覆去,怎禁那欲火烧身,淫心荡漾,不住用手只顾捏弄,又弯下腰去,在被窝内百般品咂,只是不起,急得问西门庆:“和尚药你放哪里?”西门庆未醒,又推他,推了半日,把他推醒了。
西门庆醉眼睡眼双朦胧地骂道:“怪小淫妇,只顾问怎的?你又教达达摆布你?你达今日懒得动弹。药在我袖中金穿心盒儿内,你拿来吃了,有本事品弄得它起来是你造化。”
金莲就去摸出那穿心盒来,打开见里面,只剩下三四丸药儿。金莲取过烧酒壶来,斟了一盅,自己吃了一丸,还剩三丸,唯恐力不效,千不合万不合,拿起烧酒都送到西门庆口内。醉了的人,晓得什么,合着眼只顾吃下去。哪消一盏热茶时,药力发作起来,金莲将白绫带子拴在根上,那话跃然而起。但见裂瓜头凹眼圆睁,络腮胡挺身直竖,金莲见西门庆还是睡,于是自己骑在他身上,又拿药膏子上了那马眼儿,顶入牝中,只顾揉搓,那话直抵苞花窝里,觉翕翕然浑身酥麻,畅美不可言。又两手据按举股,一起一坐,那话没稜露脑,约一、二百回。初时涩滞,次后淫水浸出,稍沾滑落。
西门庆由着她掇弄,只是不理。金莲情不能当,以舌亲于西门庆口中,两手搂着他脖项,极力揉搓,左右偎擦,尘柄尽没至根,止剩二卵在外,用手摸之,美不可言。淫水随拭随出,比三鼓,凡五换巾帕。金莲一连丢了两次,西门庆只是不泄,龟头越发胀得色若紫肝,横筋皆现,犹如火热。西门庆胀痛得醒来,令金莲把根下那白绫带子去了,仍发胀不止。西门庆又令金莲用口吮之,好让精泄。金莲扒伏在他身上用朱唇吞裹其龟头,只顾往来不已,足有一顿饭时,那管中之精,猛然一股,邈将出来,犹如水银之泻筒中一般,金莲忙用口接咽不及,流将起来。初时还是精液,往后尽是血水,无法收救。西门庆昏迷过去,四肢不收。金莲慌了,急忙取枣与他吃下去。精尽继之以血,血尽出其冷气而已,良久方止。金莲慌做一团,搂着西门庆问道:“我的哥哥,你心里觉得怎么的?”
西门庆苏醒过来一会,方言:“我头目森森然,莫知所之矣。”
金莲问道:“你今日怎么流出恁许多来?”却没说自己灌多了药,以为歇一宿会好。
次日清早,西门庆起来梳头,一阵眩晕,望前一头栽下去。好在春梅一旁双手扶住,不曾跌倒伤着。在椅子上坐了半日,方才回过气来。慌得金莲忙问:“怕是你空肚虚弱。且坐着,吃些什么,出去不迟。”使秋菊去后边取粥来。
秋菊走到后边厨下,问雪娥要粥,说出了西门庆头晕摔倒的事。月娘正在旁边,听了此话,再问详情,魂飞天外,一面吩咐雪娥快快熬粥,一面三步并做两步走来金莲房中看视。金莲只说早上头晕栽倒春梅扶住一节。
月娘问道:“敢是你昨日来家晚了,酒多了头沉。”
金莲说道:“昨日往谁家吃酒?”
月娘说道:“他昨日是说在铺子里吃酒。”
雪娥熬的粥来了。西门庆只吃了半瓯儿,就放下了。
月娘问:“你心里觉得怎样?”
西门庆答道:“不怎么,只是身子虚飘飘的,不愿动弹。”
月娘劝道:“你今日不往衙门中去吧。”
西门庆同意了:“我不去了。歇会儿,我还往前边看姐夫写帖儿,十五日还请周守备、何千户他们吃酒。”
月娘教春梅问如意儿挤奶来教西门庆吃了药。西门庆起身往前边去。春梅扶着,刚走到花园角门首,眼前发黑,身子晃晃荡荡,就要倒。春梅用力扶了回来。
月娘觉得不对头,到后边找到金莲问道:“他昨日来家醉不?还吃了酒不曾?与你行什么事?”
金莲听了,心里慌,嘴上硬:“姐姐,你怎能这样说话!他三更天才回来,醉得不成样了,还问我要烧酒吃。我只说没了酒,打发他睡了。前日自从姐姐那等说了,谁和他有什么事来?倒没的羞人子剌剌的。怕只怕外边别处有了事,俺们不知道。若说家里,可是没丝毫事儿。”
月娘当即叫了玳安和琴童来审问。两小厮开始还想瞒住去王六儿家一节,落后见事情严重,也瞒不住,只得照实说了。
金莲听了,接着说道:“姐姐,刚才埋怨俺们正是冤杀旁人笑杀贼。俺们人人有面,树树有皮,姐姐那等说来,莫不俺们成日把那事放在头里?”又说道:“姐姐,你再问这两个囚根子,前日他爹也是三更回家,不知去谁家了。拜年哪有拜那晚的。”
玳安只得说了西门庆私通林太太的事。月娘这才想起西门庆下帖请林太太的事来:“怪不得那天在咱家看到她,我说这么大年纪,描眉画鬓儿的,搽得那脸倒像腻抹儿抹的一般,原来是个老浪货!”
当下,月娘吩咐雪娥做了些水角儿送去给西门庆吃,又吩咐下去,年节来往暂且停住,好让西门庆安心休歇。
西门庆自知一两日便会好些,谁知过了一夜,到次日,下边虚阳肿胀,不便处发出红晕来了,连肾囊都肿得明滴溜溜如茄子,溺起尿来,尿管中犹如刀子犁的一般。溺一遭,疼一遭,痛苦不堪。西门庆想起衙门中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置,只得差人拿帖儿送假牌往衙门里去,心中急躁,又无可奈何。月娘要去请任医官,西门庆也不让。好在应伯爵闻讯赶了下来,劝说得他同意任医官来。
任医官诊了脉,说是:虚火上炎,肾水下竭,不能既济,乃是脱阳之症。用了他的药,只止住了头晕,下边肾囊越发肿痛,溺尿甚难。
应伯爵又推荐了大街上的胡太医。胡太医看了脉,对吴大舅和陈经济说是“下部蕴毒,久而不治,卒成溺血淋之疾,又忍便行房”。讨了药吃下,反而溺不出尿了。
月娘慌了,又请那何老人儿子何春泉来看,说是“癃闭便毒,一团膀胱邪火,赶到下边来,四肢经络中又有湿痰流聚,以致心肾不交”。服了他的药,越发弄得虚阳举发,尘柄如铁,昼夜不倒。
次日,何千户登门看望。月娘要西门庆换到后边上房接客,西门庆点头同意。月娘和金莲肩搭手扶,离了金莲房,到上房明间炕上坐下。
何千户来到,荐了一位刘橘斋,是位治疮毒的神医。请来之后,看了脉,不便处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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