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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噗叽一声飞了出去，跌在了由蒋父形成的一团肉泥之中，顺便打了个滑，后脑勺上那个人面疮凄惨的撞了一下地面，但是它非但没有疼的哭，还美滋滋的笑出了声。

大抵是因为它意识到，崇文患今天要倒霉了。

如果说，它们承受五分的痛苦，而这五分的痛苦会加倍的返还给崇文患，那么所有的人面疮都很乐意让阎小小把它们打个九分死。

九分九也行。

毕竟对于崇文患身上这些人面疮来说，它们太恨崇文患了，自身的生命，还有死在崇文患手中的至亲至爱，哪一样不是血海深仇。

于是它们拼了命的给崇文患拖后腿，本来脑子就晕乎乎的崇文患，又被人面疮赋予的疼痛，拉扯的头都要炸了。

“你们这群废物……”

崇文患趴在血泊里，恨的直接伸手去抠脸上的人面疮的眼睛，然后被人面疮张嘴咬住了手指。

在他气急败坏的时候，阎小小已经踏着满地的碎肉和鲜血走了过来，她如今是魂魄的状态，看着就比蒋姝姝的肉身年纪要小一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只是因为他们这个种族成长的就是慢，还因为保持这样的外观消耗的力量要稍微少一些。

阎小小习惯了。

于是她娇小的身影停驻在崇文患身前，缓缓的投下一瞥的时候，就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些错觉。

她是柔软的、温和的、可以被掌控的。

然后阎小小抬起一只脚，用力的踩住了崇文患的手背，那只刚被咬了一口的手，又被踩进血泊里，而且力大的让人产生骨头都要碎了的错觉。

“啊！”

崇文患目眦欲裂，到了此刻还在纠结于一件事：“我跟你无冤无仇……无冤无仇啊！”

“那些死掉的人就跟你有仇了吗？”阎小小低垂下眉眼，看似无悲无喜，但难掩那一点厌恶：“如果你奉行弱肉强食，此刻不应该认命吗？如果你清楚的知道凌虐弱者是错误的，那你杀人的时候为何不忏悔？”

“我跟他们……不一样！”

像他们这种实力的术士，对于如今的人间来说，和神明有什么区别呢？

杀几个人又跟踩死了几个蚂蚁，有什么区别呢？

有些人可能是天生变态的，他听着同类的哀嚎声，碾碎着同为人类的骨肉时，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

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随心所欲，只要能够取悦到自己，那么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如今，阎小小对他说：“若是你同他们不一样，那你跟我就更不一样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的命运呢？”

“这不一样的……这不一样的！”

崇文患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他的面目逐渐狰狞，不知道是否在此刻想起了那些被他杀死的人。

那些人死前，是不是也如同他现在这般，感觉非常的荒谬、非常的痛苦，没有办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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