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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起止（第2页）
阮姝摇着头，泪眼朦胧，甚至连他的面容都看不清：“不......”
他替她拭泪，声音温柔地就像在说情话：“我放你去找苏集木，嗯？”
宋霁是当真发狠对她，下手很重，绝对的不加怜惜。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可以哭出声音，可没有多久，却是彻底的晕了过去。
高烧不退......
日光很暖，宋霁站在阳台，一言不发的抽着烟。烟雾缭绕之下，他的脸色透着丝丝青白，越发的不近人情。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阮姝躺着床上，正在打着点滴。医生推开门走向宋霁，道：“夫人没有什么事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苏集木重伤，傅景彦负责他的手术方案，忙得不可开交，只能让旁人过来。
宋霁掐灭了手中的烟，看向医生，语气很冷：“一段时间是多久？”
“大概一天。”医生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顿了顿，忍不住补充：“夫人的身子弱，那种事情......还是克制一些......比较好。”
宋霁不语，他眸色渐冷，许久，开口道：“知道了。”
医生默默地离开，留下宋霁一个人。
一瞬间归于安静，宋霁回想着方才的桩桩件件，手指微微发着抖。
他将昏迷不醒的阮姝抱进卧室的时候，心头剧痛，那样清楚明白的慌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唐糖在苏席靖的陪同下，去了宋家的私人医院。
空荡荡的走道，只有他们两个人。苏席靖看着唐糖一直落泪的模样，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烦躁。他想劝她，可是连自己也是不安，害怕那个人真的就这么死在了手术台上，根本就是无从劝起。
整整到夜里的两点多钟，手术室的红灯才熄灭。
傅景彦是第一个出来的，他显然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苏席靖和唐糖，愣了愣，有些疲倦无力地开口：“很抱歉。”
唐糖原本站了起来，听见这句话，又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苏席靖本想冷笑，可事到如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景彦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已经通知你的父亲了，葬礼你们自己......好好商讨，只希望逝者可以安息。”
毕竟是医生，每日都是生离死别，较之常人，看淡得多。因此虽然心头唏嘘不忍，但也能很快调整情绪，反过来安慰旁人。
苏席靖几乎是勉强稳住心神，轻轻点头。
唐糖红着眼看着两人，他们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只是此时此刻，她一句也听不见。
苏集木，是真的离开了。
宋霁几乎是同时收到的消息，彼时他坐在阮姝的身旁，看着她的睡颜，眼神晦暗到了极致。
现在，能护着阮姝的人，似乎是只有他了。可是不知怎么，他却感到几许郁结于心。
一个活人，要怎么去和一个逝去的人相争？
死亡可以将一个人的不堪、错事全部抹去，苏集木会一直活在所以人的心里，以怀念、以愧疚。
苏集木若活着，来日方长，宋霁相信，总有一天，他可以彻底让阮姝忘了他，可他不在了，他却会以一种不能遗忘的方式，永远地活在阮姝心里。
多无力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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