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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举起杯子，与其他人攀谈。灵啸月此时已经离开他，去和一干女眷打交道。

应酬一番之后素还真走到露台上休息，听到身后帷幔一声响动，转身间已经有人靠近了过来，借着帷幕间露出的一线光，素还真已经看清靠近自己的人是谁。心中皱眉，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侧身靠在露台栏杆上，任夜风吹起银白色长发，“欧阳集团的董事长怎么有空闲出来透气，等着结交的人可是要排长龙了。”

欧阳上智撩起帷幕时并没注意有人已经在这里，当即挑了挑眉，没想到是这个麻烦的家伙。听得他带着调侃的话语，倒是颇有些深意的看他一眼，“我听说琉璃仙境最近似乎有些麻烦，于是特地慰问一下，顺便问问是否寻求帮助。”

此人比素还真大许多岁，两鬓已经有淡淡的风霜之色，从外表上看去，好似普通的中年商贾，但一对狭长鹰目收敛光华，貌似温和，内中暗藏狠厉。依欧阳集团如今在众人眼中的地位，不难想象当初他是如何一步步爬到今天。对其为人和处事手段，就算不甚了解，也应当保持距离，明哲保身才是。

“多谢欧阳集团费心。”素还真敛下眉眼，“素还真还是年轻人，多经历些风波历练才能成长，患难见真心，对素某如此，对琉璃仙境也是同样。”

“只是下次，欧阳集团若是有对琉璃仙境感兴趣的地方，尽可让人来问素某，素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中间几道传来传去的，好事都变成坏事了。”

欧阳上智自然明白他话中含义，此刻被指出安插商业间谍之事也并不羞恼，倒是饶有趣味的看他一眼。这个小辈一直在商场上暗中跟自己过不去。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看他不顺眼，各种不对盘。偏偏还要在面子上装出风度，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看不出素还真是在跟自己虚以委蛇。

有着锋利爪子的小猫，无聊的时候逗来玩玩不错，爪子能伤人了就还是要剪掉，不然保不住哪天会忍不住把手砍了。

他靠近一步，空气中有似有香气混入。除了酒香和刚才应酬中身上混杂着的香水味，还有一丝丝及其清淡，若有似无的莲花香，仔细闻又好似没有，恍惚间从鼻间滑过，如同一只小手，轻轻搔了一下皮肤，让人心痒难耐又有些欲罢不能。

香味的来源显然是眼前好整以暇吹着夜风的人，欧阳上智重新打量他，素还真无疑是长的漂亮的，隐约夹杂了些少年的特质，轮廓圆润饱满，眉目流转间的神色十分动人，帷幕间流露出来的光线为他勾上一层金边，让原本有些清淡的颜色瞬间多了三分艳质。

欧阳上智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又好像一条毒蛇正在观察猎物，蛇信从暴露在外的肌肤上划过，□□裸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彻底看明白。

素还真手伏在栏杆上，感觉身后的目光另自己很不舒服，转身却发现欧阳上智一只手横在自己身侧，微微前倾的看着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素还真淡然抬头迎向他探寻的目光，他眼神中有激赏，有探究，可素还真并没有忽视潜藏在最深处的杀意。

“素还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实在很有趣。”

“哪里，欧阳先生也不妨多让，让素某头疼的很。”素还真面不改色。

“跟欧阳集团作对，我该夸你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等着看笑话就好？”

“欧阳先生言重了，素还真哪里当得起这份夸奖，也就是小打小闹，还请欧阳先生不要介意才是。”

正在两人之间暗潮汹涌之际，帷幕一掀，灵啸月走了过来，先看到素还真，眉毛挑了一下，才看到站在暗处的欧阳上智，脸上随即扬起笑容，“欧阳董事长也在？”

欧阳上智看了看素还真，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朝灵啸月笑笑，转身离开露台。灵啸月侧身微微低头等他彻底离开，才走到素还真面前，“欧阳上智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怎么突然来找你？”

“不知道，大概是来探底的，毕竟才弄出去几个他的人。”素还真将杯子递给灵啸月，伸手整理一下松动的袖口，下巴朝里面一扬，“如何？”

“没什么太多新消息。”灵啸月帮助他将袖扣扣好，笑容调皮，“还探听到了一点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关于那个新来的叶小钗。”

素还真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哦？那我等着你明天的报告。”

灵啸月见他不为所动，十分失望，还以为他会更加表情明显一些，毕竟是最近的八卦中心人物，早上那一场轰轰烈烈的讨论她可是放在眼里。

素还真在酒会结束之前离开，鬼祭十分不舍，让花座召奴亲自送其离开。结交这位年轻新贵的心思十分明显，花座召奴乖巧的应声，领着素还真与灵啸月到了大门口。

已经有司机将车开了过来，素还真让灵啸月先坐进去，站在车外与花座召奴告别，花座召奴眼神墨黑深沉，唇边笑意依旧明艳，伸手与他握手告别，两人告别之后，替素还真关上车门，站在车后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笑意慢慢淡去，眼中一丝心酸，却听到身后有人叫着小少爷，君夫人找您。花座召奴转身往里走，脸色已恢复以往。

车已经开远，坐在车里的素还真摊开手，手上有一个小小的纸团，握手之际被传达过来，素还真察觉到却并没出声，纸团被攥的紧紧的，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似乎是私人电话号码。

“阿月，回琉璃仙境。”素还真淡淡笑了，“顺便叫卧云查花座召奴在海外留学时的背景，接触过哪些人物，我全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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