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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德半张脸藏在床被里，慢慢慢慢的扯来丝被盖过头顶，像只遇到危险把脑袋扎进沙堆的鸵鸟。

鸵鸟殿下说：“你别看我啊……”

怪不好意思的。

“我看看怎么了！”纪天音如愿以偿的见过他羞涩的模样，刷拉一声拽下被子！“……你没睡好吗？”

两人的身高差足有半米，她又不喜欢看人时把头仰的很高，所以今天才发现他的眉宇深处日复一日的压抑着倦意。

说起来，在玛丽安医院时，医嘱提到过他因为长久的精神负担而影响身体机能。

“不是这几天才失眠的，但最近在渐渐好转了，你每天跟我说声晚安比吃药有用。”布洛德敲敲脑袋，“大概有年吧，你每天晚上都跑进我的梦里，扰得我睡不着。”

明明是他主动梦见，却说她来梦里骚扰。

纪天音揉着后颈：“都梦见我什么了？”

布洛德怀念的回忆片刻：“你没穿衣服。”

“……以后不许做梦。”纪天音的下垂眼凌厉挑起，绕了大圈子终于有勇气切入正题，“没有，完全标记吧？”

临时标记建立的联系几天消失，但完全标记意味着两人这辈子都会绑在一起。

布洛德窥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狡猾地眯起眼睛：“这可真不像oga能说出来的问题，有没有成结你的身体不清楚吗？”

纪天音扯了扯唇角。

她要是清楚就不用问了。

当了半辈子攻谁知道如何做受，只觉得一觉醒来布洛德那张脸顺眼了许多，而且……很可爱？

这不会就是成结吧？难道以后都觉得那张银发蜜肤一脸轻佻相的人很可爱？

“放心，临时标记的效果最多持续七天，完全成结的感觉不是这样的，被彻底标记的oga依赖性和臣服性更强，容易被alpha的情绪感染，这是天性使然……不过我不确定你有这种天性。”布洛德凑上来将她抵在床头，“要试试吗？”

他想过尊重她，给她选择，否则是对几十年相识的亵渎。

然而经过昨夜初潮的考验才知道，理性在本能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东西。

与其抱住温柔安抚，他更想撞进她的身体，亲吻她揉搓她，让她敞开身体呜咽。

纪天音对所谓的天性不屑一顾，冷笑出声：“好啊，除非你在我身下求饶。”

“那就来吧。”布洛德迅速躺平，没有半分心理障碍，“想咬哪里代替标记腺？我要不要先叫两声显得你很勇猛……喂，干嘛走了！？”

纪天音向床边挪去：“……不了不了，真不了。”

谁说alpha都性格强硬，眼前不就有一只能屈能伸的吗！

遇到来挑衅的人她会加倍凶猛的挑回去，但遇到主动的人……要怎么办？

“oga初潮后暂停分泌信息素，你不用担心了，不过成年后会面临一年两次更加难熬的发情期，我是个alpha，每次看见都只想抱你或者干脆锁在床头不让你离开……所以总要约定个期限，让我们试一下。”布洛德注视着天花板，悲哀地放慢字句，“不然你想和谁呢？你的小狼狗？玻璃心的宗教骗子？还是……”

他们似乎永远都是这种关系，强迫和被强迫，说不了三句话就会吵起来。

“够了，发情期我会自己想办法！”纪天音打断他，“你不是我走投无路才会选择的人！”

“果然如此。”布洛德自嘲地轻笑，蓝宝石一样的瞳孔慢慢放大，才领会到其中的深层含义。

不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这应该是句好话吧！是吧！

布洛德满血复活，腾地从床上蹦起来：“事不宜迟，那就——”

“嗤啦——”

远处传来让人牙齿发酸的利爪挠过金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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