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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旻文估计是从床上爬起来的，也懒得收拾自己，顶着个鸡窝毛就来会所。

估计是嫌丢人了，还戴了个口罩。

叶雾池盯了一眼，“知道戴口罩，就不知道戴个帽子出门吗？”

那一头鸡窝，看着毁心情，本来心情就不好，更烦了。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包厢里，封旻文也不用再戴口罩。

“还是你说得对，下次得戴个帽子遮一下……万一在这碰到熟人，怕社死在这。”

叶雾池没心情和他掰扯，拿着杯子闷头就往嘴里灌酒。

“喝这么急，有什么烦心事啊。”封旻文顺手将叶雾池手中已然全空的酒杯斟满。

“去看热搜。”叶雾池哑声说道，接着又一饮而尽。

有滴滴酒精沿着唇缝滑落，顺着喉结滚动滴落在颈间。

封旻文将手机掏出，看到了一长串关于白祁的热搜。

花了点时间来看余温和一个平凡的网友的两条热搜围脖，旋即封旻文讶异睁瞳。

“啥意思啊？白祁真要把钱挨个还完啊？”

叶雾池眸子一缩，“那不然呢，你第一天认识他？他什么性子不知道吗？”

“哎，那么多钱，他要是在娱乐圈里闯不出名堂，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还的完。”

叶雾池默不作声，只是一杯杯烈酒下肚。

“你帮一手呗，不知道你在倔什么……明明你什么都知道，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还在纠结什么啊。”封旻文有些着急，竟然有些责怪叶雾池。

但迎接封旻文的，并不是叶雾池的怒意。

宣泄而来的，是叶雾池彻底的落寞。

“你真以为我狠心到这种程度？”

“我给他那么多次机会，只要他开口，我就会去做。”

“那些债，顷刻之间就可以解决，可是白祁……”

“他告诉我，只有他还完了那些债，他才能变回白祁。”

叶雾池将酒杯贴住唇边，感受到玻璃传来冰凉的触感，停留在唇边，竟发觉还不如心尖的寒意盛。

封旻文不知道能说什么，也有些发愣，只陪着叶雾池一杯一杯烈酒灌下。

“还记得他走之前的那一周吗？”叶雾池忽然发问。

封旻文翻找记忆，闷声点头，“很忙，忙到见不到人，问他也不说。”

“今天我知道答案了。”寒涧的声音轻飘而来。

倏地，叶雾池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他在找和白氏签订合同的人，递上他那张，令人可笑的承诺书。”

此刻，叶雾池的指尖发麻，青筋根根暴起，骨节突出狠狠捏住杯口。

“他从没有和我说过，我怎么问他都不说。”

“我连知道真相都不配。”叶雾池自嘲地发笑。

“我明明告诉过他，这些债都不是问题，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能解决。”

他还是选择离开。

叶雾池的眸子彻底红了，无法消散的痛疚，一直扎在他的心坎上。

疼了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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